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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些曾经,有些记忆,无论过去多久,再次回首,依旧如初;有些人,有些情义,无论岁月如何洗白,再次翻阅,不减当年。
1997,第四中学,初一一班,突然在一个午后被我翻阅,起因是一个我记得的同学的名字,在QQ消息里跳出,于是脑海再也不愿意无动于衷,于是回忆翻滚,时光爬回那年的秋天,九月伊始……
焦急地等了好久,才等到消息,年轻的班主任第一天上班就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治疗。班主任姓单,很少见的姓,我们私下里猜测会不会是少数民族,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来给我们上课。又听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这下男生可开心了,至少不用怕她。
但是后来的事实是不论男女同学,也不论是何种脾气秉性,通通都喜欢单老师,喜欢她的课以及她这个人,把她当作朋友,怕是不怕她,但却心甘情愿地写作业,使得初一一班不论是哪科成绩都遥遥领先。每次考试结束她向我们报告这个好消息时,全班欢呼雀跃,好不快哉。
单老师教语文,她的课很有特色。总记得学古文《狼》,为了使我们印象深刻,记忆加深。她会邀请同学到讲台前表演,由一人阅读,有几人表演。而台下的同学往往看得是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惩罚人的手段也很特别。这个小段子是同学告诉我的,往后推四年有余,我和这位女同学再次成为同学,那时她告诉我:上课和同学偷吃方便面,被发现,单老师也不怒。后来到下午的自习课上,她把吃零食的同学请上讲台,每人一包方便面,当作大伙的面吃。
她继续说,当时觉得羞愧极了。
我一脸茫然,对此事毫无印象,忙问:有这事吗?
她笑道:一辈子也忘不了啊。接着报出“同患难”同学名字。
我哈哈大笑。她悠悠道:不过也不奇怪,那时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一个哑巴。似乎什么都不关注,只知拼命埋头写作业。
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在你们眼里是这样的人啊。
说来也奇怪,初一时,我们天天见面,却没有说过几句话,在我的印象里是没有说过话的,但事实一定为某些事说过一些,只是忘记了。后来到了高三,竟然又如此巧合地成为死友。
而今,仍然会偶尔见面,彼此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想起来,岁月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嘴角挂着的微笑,真像岁月搞的恶作剧。
二
其实,我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勤奋,但我承认我很刻苦,因学习对我来说,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尤其是那些对数学很无奈的女同学每每对我投过来羡慕的眼神。学习数学,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数学老师是一个胖胖的五十上下的女人,个子不高。那时,最喜欢混在男生中和她作对,而我又隐藏得极好,因而每次受罚的总是男生。
惭愧!数学老师好像姓王,素来铁面无私,班上所有人都被她用小树条或轻或重的拍过,或是在讲台上的她来不及走到那同学面前,就很准地投之以粉笔头,接着便听到“哎呦”一声,接下来是王老师的冷嘲热讽,然后全班哄堂大笑。每次都是王老师拼命地拍桌子,大叫“安静!安静!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然而我们笑得越发夸张,本来已要止住,又见她气愤而又搞笑的样子,只能把笑的能量发挥到极致。
有一次,对一道数学题的争论,那是一场较量,狠狠的、不留情面的。
全班只有班长和王老师站在同一阵线,而平日里数学成绩好又瞧不起数学的男生好像逮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似的。就差派代表上前一战了。
双方争执不下,每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记得我当时很兴奋,后来王老师说,暂且不论。
等到第二天上课,王老师就那道题目承认了昨天她算错了,而我们是对的。当时全班沸腾,大概谁也不曾注意老师的脸——写满羞愧,难受。
我想年少轻狂又不懂得留一丝余地,给一份面子,而王老师当时承认自己错误的勇气又是多么难得,这些我们都不曾想。只觉打了一场胜战那般欢欣鼓舞。而班长,也被我们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单老师的作文课上,我写了我的数学老师。情真意切,就像我现在拿手的叙述方式。这点于我,完全是误解,因写出一篇文字,除了抒发感情的需要,实在没有其他的必要。
出乎我意料的是单老师当众读了这篇文字。大概她也看不过,我们平日里欺负王老师的秉性,想借住我的文章来感染众人。
文章中主要的一件事是写我去办公室向王老师请教一道数学题,看到王老师辛苦地批阅试卷,见她满头是汗,却还很耐心地给我讲解。我一时动情,大概滚下两行泪来。
还有一件次要事件,就是引用王老师常常说的一句话:你们父母像放小猪一样把你们放来—--
未读完,全班笑成一团。今天再回想,发现自己总也太真,这般话写出来实在影响一个老师的美好形象,影响一篇作文的主题。
但是我仍然坚持着,因我觉得我遇见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可爱,又是如此鲜明地富有各自的特点。
其实,要怪也只能怪我当初太勤奋,读了太多正面的作文,难免生出逆反心里,非要写写一个人物的好与不好。
其实,我还是特别喜欢王老师的,尤其看着她胖乎乎的样子,觉得安全、舒服。何况她从不偏袒任何人,即便你学习回回第一,那粉笔头却是从不相认的。
而且每次发试卷,我总是调皮地把发到手的试卷藏起来,然后举起手报告我没有发到。于是每次都看到她疑惑的面孔,而后还是递上一张给我。这样,我就不用买稿纸了。
那时,用草稿特别地省,毕竟是刚开始学习数学,不会那么难,而且每次小测试,我都在试卷旁边写写画画,害得每次都被她批评,每次都照画不误。
试卷整洁不整洁再我看来不重要,重要的是题目会做了没,而且还省下草稿纸。我当时觉得大家都应该向我学习才是,但向来比较谦虚,不好意思喊出这么伟大的口号。我还有一个节省钱的办法,那就是把字写得很小,不仅省笔油钱还省作业本钱,真可谓一举两得啊。
三
初一一班是骄傲的,在我看来,真是卧虎藏龙。事到如今,我仍然觉得我们是天之骄子。
正因为我们那般骄傲,对 一
有些曾经,有些记忆,无论过去多久,再次回首,依旧如初;有些人,有些情义,无论岁月如何洗白,再次翻阅,不减当年。
1997,第四中学,初一一班,突然在一个午后被我翻阅,起因是一个我记得的同学的名字,在QQ消息里跳出,于是脑海再也不愿意无动于衷,于是回忆翻滚,时光爬回那年的秋天,九月伊始……
一开始就有一个意外的插曲。开学第一天,其他十几个班级都有班主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唯有一班群龙无首,同学四散五分,各自做各自的事。
焦急地等了好久,才等到消息,年轻的班主任第一天上班就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治疗。班主任姓单,很少见的姓,我们私下里猜测会不会是少数民族,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来给我们上课。又听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这下男生可开心了,至少不用怕她。
但是后来的事实是不论男女同学,也不论是何种脾气秉性,通通都喜欢单老师,喜欢她的课以及她这个人,把她当作朋友,怕是不怕她,但却心甘情愿地写作业,使得初一一班不论是哪科成绩都遥遥领先。每次考试结束她向我们报告这个好消息时,全班欢呼雀跃,好不快哉。
单老师教语文,她的课很有特色。总记得学古文《狼》,为了使我们印象深刻,记忆加深。她会邀请同学到讲台前表演,由一人阅读,有几人表演。而台下的同学往往看得是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单老师从不偏袒人,而那些被其他老师点名封为坏学生的学生,她也从不另眼相看。
惩罚人的手段也很特别。这个小段子是同学告诉我的,往后推四年有余,我和这位女同学再次成为同学,那时她告诉我:上课和同学偷吃方便面,被发现,单老师也不怒。后来到下午的自习课上,她把吃零食的同学请上讲台,每人一包方便面,当作大伙的面吃。
她继续说,当时觉得羞愧极了。
我一脸茫然,对此事毫无印象,忙问:有这事吗?
她笑道:一辈子也忘不了啊。接着报出“同患难”同学名字。
我哈哈大笑。她悠悠道:不过也不奇怪,那时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一个哑巴。似乎什么都不关注,只知拼命埋头写作业。
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在你们眼里是这样的人啊。
说来也奇怪,初一时,我们天天见面,却没有说过几句话,在我的印象里是没有说过话的,但事实一定为某些事说过一些,只是忘记了。后来到了高三,竟然又如此巧合地成为死友。
而今,仍然会偶尔见面,彼此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想起来,岁月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嘴角挂着的微笑,真像岁月搞的恶作剧。
二
其实,我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勤奋,但我承认我很刻苦,因学习对我来说,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尤其是那些对数学很无奈的女同学每每对我投过来羡慕的眼神。学习数学,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数学老师是一个胖胖的五十上下的女人,个子不高。那时,最喜欢混在男生中和她作对,而我又隐藏得极好,因而每次受罚的总是男生。
惭愧!数学老师好像姓王,素来铁面无私,班上所有人都被她用小树条或轻或重的拍过,或是在讲台上的她来不及走到那同学面前,就很准地投之以粉笔头,接着便听到“哎呦”一声,接下来是王老师的冷嘲热讽,然后全班哄堂大笑。每次都是王老师拼命地拍桌子,大叫“安静!安静!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然而我们笑得越发夸张,本来已要止住,又见她气愤而又搞笑的样子,只能把笑的能量发挥到极致。
有一次,对一道数学题的争论,那是一场较量,狠狠的、不留情面的。
全班只有班长和王老师站在同一阵线,而平日里数学成绩好又瞧不起数学的男生好像逮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似的。就差派代表上前一战了。
双方争执不下,每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记得我当时很兴奋,后来王老师说,暂且不论。
等到第二天上课,王老师就那道题目承认了昨天她算错了,而我们是对的。当时全班沸腾,大概谁也不曾注意老师的脸——写满羞愧,难受。
我想年少轻狂又不懂得留一丝余地,给一份面子,而王老师当时承认自己错误的勇气又是多么难得,这些我们都不曾想。只觉打了一场胜战那般欢欣鼓舞。而班长,也被我们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单老师的作文课上,我写了我的数学老师。情真意切,就像我现在拿手的叙述方式。这点于我,完全是误解,因写出一篇文字,除了抒发感情的需要,实在没有其他的必要。
出乎我意料的是单老师当众读了这篇文字。大概她也看不过,我们平日里欺负王老师的秉性,想借住我的文章来感染众人。
文章中主要的一件事是写我去办公室向王老师请教一道数学题,看到王老师辛苦地批阅试卷,见她满头是汗,却还很耐心地给我讲解。我一时动情,大概滚下两行泪来。
还有一件次要事件,就是引用王老师常常说的一句话:你们父母像放小猪一样把你们放来—--
未读完,全班笑成一团。今天再回想,发现自己总也太真,这般话写出来实在影响一个老师的美好形象,影响一篇作文的主题。
但是我仍然坚持着,因我觉得我遇见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可爱,又是如此鲜明地富有各自的特点。
其实,要怪也只能怪我当初太勤奋,读了太多正面的作文,难免生出逆反心里,非要写写一个人物的好与不好。
其实,我还是特别喜欢王老师的,尤其看着她胖乎乎的样子,觉得安全、舒服。何况她从不偏袒任何人,即便你学习回回第一,那粉笔头却是从不相认的。
而且每次发试卷,我总是调皮地把发到手的试卷藏起来,然后举起手报告我没有发到。于是每次都看到她疑惑的面孔,而后还是递上一张给我。这样,我就不用买稿纸了。
那时,用草稿特别地省,毕竟是刚开始学习数学,不会那么难,而且每次小测试,我都在试卷旁边写写画画,害得每次都被她批评,每次都照画不误。
试卷整洁不整洁再我看来不重要,重要的是题目会做了没,而且还省下草稿纸。我当时觉得大家都应该向我学习才是,但向来比较谦虚,不好意思喊出这么伟大的口号。我还有一个节省钱的办法,那就是把字写得很小,不仅省笔油钱还省作业本钱,真可谓一举两得啊。
三
初一一班是骄傲的,在我看来,真是卧虎藏龙。事到如今,我仍然觉得我们是天之骄子。
正因为我们那般骄傲,对学习不屑一顾,不费劲就可以轻易获得很多奖项。所以班主任特别注意培养其他方面的才能。
不管是朗诵比赛,还是体育比赛。至今,我还记得朗诵的文章正是毛泽东的《沁园春?雪》。而单老师也并非指定人选,而是一个个地去听我们朗读,看谁有朗诵天分。而我由于长得高,总是被派去参加一些体育比赛,真是苦不堪言。
而一些竞赛,县里的,省里,国家级的,比比皆是。每次都会成立小组,专门培训。记得一次学校选拨,参加的是语文竞赛,而之前刚好考过试,貌似我语文考了第一还是第三的。这大大出乎我意外。单老师照例征求我们的意见,而我被推了上来。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又在单老师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我犹豫片刻,便断然拒绝参加。我看到单老师失望的眼神,大概在她心里,我没有勇气挑战自己更让她失望吧。但其实我当时的想法是,这次考试纯属意外,万一我参加,给一班丢脸怎么办?我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重任。
再后来,我就后悔我的选择。单老师挑选了其他几个人,每天放学后另外辅导。第一天晚上,我站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班里几个同学上课,泪流满面。
学校里,我一直都很乖。我见单老师找一些爱调皮捣蛋的同学聊天说笑,他们都愿意把自己的心思说给她听。我也渴望有一天,她会问到我,她当面表扬我的作业,我很开心。
因我的不主动,又在她眼里我丝毫没有需要操心的,便也没有主动找过我。
所以心思掩藏得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人走进我心里,所以还是一如既往地独立独行。而我似乎也不需要朋友。
那时候,最好的同学,便是和我同龄的表妹,我们曾在不同的小学读书,暑寒假会聚在一起疯玩。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会在初一十几个班中分在一起。
每天我都与她形影不离。她是一个漂亮的女生,爱谈天说笑,和我一样喜欢画画与写作。
还有一个巧合之事:是奶奶的姐姐的孙子,不知怎么地搬来住到我们隔壁。在我五年级下学期便插班在我的班级,而后和我一起小升初考试,进了同一所初中同一个班级。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真正对他有印象的。
那时,我对学习的热爱,不亚于现在对写作的执着追求。似乎其他的事都往后靠,而现在的我,想来也不过是因为学习可以让我忘记现实的处境,学习让我找到自信。
每当我回想这些往事,总是忍不住伤感,但当时并不忧伤。恰恰把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学习和生活中,根本挤不出时间来伤感。
尽管父母不在身边,又要自己烧饭洗衣,但总还有很多时间玩。每次都是玩得很疯狂,作业写到很晚,或者第二天早早起来写作业。
记忆开始片片段段,关于那个男孩,我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只记得他教我数学题,给我们讲鬼故事,学老师给我们上课,每次考试把老师给的知识点设置成一个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总能尽兴,总能很爽快,没有父母的约束,我们竟也能学玩两不误。我现在才发觉,我们是多么好多么乖的孩子啊,只是有时控制力不太好,又没有长辈指引一条光明的路,所以才如此没有压力没有目标。
我向来是一个笨笨迟钝的人。那时,就连高中都不知晓,更不知有考大学这等艰巨而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也从来没有人在耳边不停地说:不好好学习,将来考不上大学,只能去扫马路。
每天太阳老高就放学,和现在的幼儿园小朋友差不多。每周有两天假期,回想起来,真是幸福极了。
高考过后,别人都是高三聚会,我们初一一般的同学却聚在一起,后来我还参加了一次。再后来,便没有参加了。
席上,问及所读大学,个个都是高府名校,羞得我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再后来,明白了同学聚会只是那些有炫耀资本的聚在一起,彼此爱慕虚荣一下,说是同学情义,我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只停留在1997。尽管我们无比怀念,但也只能属于那时,年华不再,再相见,已是多余的繁华。
何况,没有人会记得我;而我也把往事丢在风中……那些年,和我一起长大的人,岁月无情,唯有文字能留住那时温暖,那时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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